「我覺得沒有名字的東西,好比這條橋,好像沒有負擔,可以不負責任似的。」
「她的視野日漸縮窄的只容他一人,他背後的東西她完全看不見,一切遠景都在他身上,甚或沒有遠景,而他就是她的絕路。」
「這樣的夜裡,她只渴望時光在傘下永遠停留,又明知什麼都留不住,那種感覺,簡直是撕心的痛楚和無奈。」
「她不哭的,她現在已經學會不哭了,光是流淚,一大顆一大顆的流;淚流乾了,她欠這人世的,也就還清了。」
「我想了整晚,失去的不知道還能不能補回來。」
「或許,一個人,要死了後,才能真的得到寧靜。」
「今天好風,衣服想必很快就會乾的。寧靜的眼淚,很快的,也就乾了。」
-《停車暫借問》 鍾曉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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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一生只愛一個人 ,一世只懷一種愁」大概便是《停車暫借問》中鍾曉陽所欲描寫的。其實我不懂,如果真正只愛一個人,怎能心懷一人卻又另嫁他人?相較之下,《哀歌》中的「我」,或許比較貼近心中所要追求的完整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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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常常想,人生最重要的,到底是什麼?我將你放在生命的中心,是否就是我今生決定性的錯誤?」
「而我卻彷彿是永遠的旁觀者,看著我周圍的人,要好了又分手,結婚了又離婚,倒也平安無事地活了下來。」
「然而,縱使我聽從父母的意見,我尋婚姻的對象又如何?縱使我的下半生過得和樂安穩,又如何?人生的一切,不過如是;你在我心目中,卻永遠是最好的。」
「所以我覺得,與其庸碌無能地生活下去,倒不如化為一隻失群的孤雁,以我的一生,尋找你流浪的方向,穿過長空的沉寂與秋雲的聚散,飛入你千山摺疊的眉峰之間。不如以我一生的碧血,為你在天際,血染一次無限好的、美麗的夕陽;再以一生的清淚,在寒冷的冬天,為你下一場,大雪白茫茫。」
-《哀歌》 鍾曉陽